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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只需付之一笑

    2020-01-03 15:20:28 次阅读 稿源:互联网

      20年不过乌有
      
      逃婚对19岁的女孩来说,算惊心动魄。父母把她许给了生意上的朋友方耀堂的公子方国栋。
      
      那年暑假,在杭州女子师范学校读书的毛彦文回到老家,吹打的迎亲锣鼓已响成一片。父亲好言相劝,又施以拳脚,还把她反锁在房里。幸好四舅进来:“我从外面把窗子打开了。跑,到四舅家去,君毅在村口迎你。”
      
      二楼,毛彦文想都没想,一跃而下。
      
      四舅的孩子,她的表兄,叫朱君毅。
      
      毛彦文的童年在外婆家度过,和朱君毅情同手足。在她眼里,表兄顶天立地,有责任,敢担当。她的日记里,提到表兄时文字如水,甚至用了“伟大”这个词。
      
      1年后,两人订婚,随后朱君毅去美国留学,毛彦文毕业做了教员。朱君毅勤工俭学很辛苦,毛彦文每月24块大洋的薪水,大半都漂洋过海到了美国。
      
      两人相约每半个月通一封信,并用“仁义礼智信”5个字做编号,代表朱君毅5年留学,他俩说:“到老了,要一封封念给我们的孩子听。”
      
      为了不与未婚夫学识相差太多,毛彦文自费入北京女高师进修,并在同学朱曦家打短工,以积攒她和表兄的学费。朱曦家境富裕,其姑父熊希龄做过国民政府总理。
      
      朱君毅归国,入东南大学做教授。拥有学识、身份、头衔的他被光环罩着,春风得意,正是女学生梦中的王子。直到有一天,朱曦告诉毛彦文:“朱君毅和女学生在莫愁湖边拉着手散步。”
      
      几天后,毛彦文接到退婚书:“法国最先进的医学表明,近亲不能结婚。”
      
      于是,20年的相知相爱,只换回撕碎的一页纸,风一吹,化为乌有。
      
      爱情不是上厕所
      
      解除婚约声明的见证成员中,有同为东南大学教授的吴宓。
      
      吴宓和朱君毅一同赴美深造。那段时间,毛彦文的来信,朱君毅都与吴宓分享。对这个思想、意识新旧交织的女人,吴宓早有耳闻。
      
      其间,同学陈烈勋羡慕吴宓的学识,将妹妹陈心一介绍给他。吴宓遂请毛彦文代为探视。毛彦文于1918年专程到杭州,之后回信一封,说明所见所闻,称陈女士“系一旧氏女子,做贤妻良母最合适。如吴君欲寻一进步时髦的女子,当可另行选择”。吴宓回信称正合意,回国后便娶过门。
      
      若干年后,接受新思想、动了“打烂旧婚姻”念头的吴宓离婚时,毛彦文曾指责他拿爱情当游戏。更让她吃惊的是,吴宓刚离婚,就对自己穷追不舍。
      
      吴宓叫毛彦文“海伦”,这是希腊神话中的女神。为了海伦,吴宓写下不少异常胆大的求爱诗,仅后来《吴宓日记》中记录的就不下300首。
      
      此后,毛彦文与吴宓之间虽然发生了一些复杂、无法为外人知道的情感纠葛,终因个性差异太大,没能走到一起。
      
      往事只需付之一笑
      
      多年后,毛彦文终于嫁做人妇。夫君是大她30多岁的熊希龄。
      
      二人是老相识。当时熊希龄已退职,与夫人朱其慧立志慈善事业,在全国多地开设救济院,并请毛彦文到香山慈幼院任教。毛彦文急欲离开伤心的地方,立即应承。前去拜会时,她才得知因操劳过度,熊夫人已于1年前过世。
      
      次日,同学朱曦上门,代姑父求婚。毛彦文惊呆了。
      
      1个月后,熊希龄的女儿熊芷拖着6个月身孕,也来求:“就当可怜我,看我跑了1000多里路的分上。我欢迎您加入我们家庭。”
      
      毛彦文的条件是:从此熊希龄不过问政治和学术,自己也从教育界抽身,一心致力办慈幼院。
      
      她不想再颠簸,无论国事,还是爱情。
      
      1935年2月9日,这对老夫少妻在上海慕尔教堂成婚。章士钊、杜月笙、梅兰芳等沪上名士悉数出席。
      
      为了名?夫君虽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蒋介石的老师,但此时已乡间一老朽;为了钱?他除了遍布中国的十几处慈善机构,几乎身无分文;为了温暖的爱?只求安稳,最简单的通常却最难得到。
      
      毛彦文跟随夫君去抗日前线慰问,给灾民分发救济物资,直到最后拉不到赞助,不得不把自家的别墅、汽车卖掉,典当首饰度日。
      
      1937年12月25日,熊希龄由上海辗转广州再到香港的路上,舟车劳顿突发心梗,猝死于毛彦文怀里。
      
      “先生说过,他是个悲观的人。做政治,做得天下大乱……那就做些朴实的吧……接下来,他的志愿,还有我。”毛彦文决定复办香山慈幼院,便成立了基金会,请到燕京大学教授雷洁琼任理事长,自己则“沿门托钵,过着化缘的日子”。
      
      疾病也来凑热闹,抗日期间,毛彦文视网膜脱落,又接受了5次乳腺癌手术。1949年,毛彦文去了台湾,第二年远赴美国,先任旧金山《少年中国报》编辑,后任加州大学、华盛顿大学研究员。1962年她回到台湾,执教于实践家政专科学校。
      
      1963年,得知朱君毅在上海病逝,她写下《悼君毅》的长文,5000字里没有一丝怨恨。眼看透,手放开,淡然一笑,已是人生极致。
      
      回台湾后,毛彦文放弃了美国绿卡,专心写一本名叫《往事》的书。在书中,她描述种种烟火尘事、身边经过的那些人、那些男人。
      
      1987年定稿后,毛彦文仅自费印了数十本,送与最亲近的故人。书中写道:“我不想使之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安静,让我安静就好。”
      
      或长或短,有3个男人经过,都是一时无双的俊杰。而她不求跌宕,不求富贵和史名,只求现世安稳。这一生,来过,当起身离座时,回忆是繁华阅尽的无言。
      
      1999年11月,102岁的毛彦文离世。天堂里,她最钟爱的秉三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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