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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六惊魂记

    2019-08-01 14:46:05 次阅读 稿源:鬼故事

    一梦惊魂隔世飘,

    千山暮雪见妖娆。

    偶因记起无椽笔,

    直教庸人乱画瓢。

    ——题记

    [一]

    这一天终于来了,但来的有些措不及手。

    王小六的眼睛睁的特别大,看着一行送葬的人,有些窃窃私语,有些表情凝穆,有些哽咽不已。新来的院长用不很标准的普通话为他致着悼词,感情很是真切

    王小六同志是我市著名的医学专家,亭洲人民的骄傲。青年时代和许许多多同龄人一样,饱经了生活的磨难。他从乡医干起,直至成为人民群众信赖的好医生。他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敬业爱岗,默默奉献……王小六同志为人忠厚、襟怀坦白;谦虚谨慎、平易近人;生活节俭,艰苦朴素;家庭和睦,邻里团结。他在病榻中始终关心着医院的建设和发展,尽最大可能不给单位增添负担,以顽强的毅力和病魔做斗争,在病危时告诫家人,他去世后丧事从简,不要铺张浪费……王小六同志的逝世,是我市医疗界的重大损失,使我们失去了一位好专家。我们要学习他那种济世为民、兢兢业业的奉献精神;那种勤求古训、不断创新的优良作风;那种为人正直,忠厚质朴的高尚品德。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为亭洲卫生事业发展更作贡献……

    听着秦院长对自己一生的评价,王小六自己也有些感动。想不到活着的时候没有多少可供激动和喜悦,死了还得到这么高的评价。王小六想到了那一天清晨,听说新来了一位院长,想交代几件后事,特别是个人的医学论稿出版的事,叫儿子王小七去请领导到病榻前一叙,从上午到晚上,没看到一个人影。后来小七说,领导临时有急事,到外地开会了。当时他的内心还很有些想法。现在看来要不是小七根本没去请,要不领导真的有急事。他差一点有些冤枉人家。

    灵车缓缓启动,鞭炮声中似乎听到了妻子的哭泣。这贱女人,活着的时候对老子一百个不满意,死了才假惺惺。还有那不争气的王小七,眼睛都没有红。老子把他养这大,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媳妇谈了几个,钱花的不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进门,落得没有一个孙子辈为老子送葬,还不知道老王家会不会绝后。想到这些,王小六自己也有些悲伤,到阳世来了六十多年,凭着一双手,救了那么多人,要说好事做了不少,临了还留这些遗憾。

    但这些不是王小六能左右的。王小六知道,从今以后,他只能蜷缩在那个玉石盒里,在两尺见方的天地里翱翔。看到那个玉石盒,王小六稍微有些满意,这浑小子总算舍得花一回钱,让老子的肉身不至于一下葬就散落满地,被蛇虫鼠蚁咬得满散花。

    王小六口中骂骂咧咧。也难怪,突然之间的确有些接受不了。

    秋风起兮,天地一片苍茫。王小六抬起头,看着一众亲人朋友毫无留恋地离开,他想叫他们等等,可是无论怎么喊叫,就是发不出声音。想到从此阴阳陌路,他只好锤手磴脚。

    但生命就是这样,人生能够错过很多风景,就是不会错过死亡。无论死亡之车迟来早来,你始终都会赶上趟。这句话有些哲理,王小六开始又佩服自己的智慧了。他想百年之后,那些他所认识的都将和自己一样成为一杯黄土,蜷缩在方寸之间,他有些阿Q式的自慰,索性摊开双臂,躺在阴暗和冰冷的地上了。

    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睡个安稳觉。

    [二]

    天色暗了起来,这要在平常,早就是吃晚饭的时候。王小六想起那老女人拖长的声音,不温不火,这一刻突然感到温暖。正想到温暖,肚子上不知被什么踢了一脚,王小六翻身坐了起来,正想发火的时候,见两个蒙面大汉站在跟前,一个戴着草帽,一个戴着斗笠,面目极狰狞。只听戴草帽的矮个子大声吼道

    “起来,起来,还在这里躺尸。”

    “老子不在这里躺尸,还能去做事撒。”王小六有些怒气。他听说,对这些牛鬼蛇神一定不能客气,要不将来吃亏大大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些亘古不变的道理,王小六记得烂熟。

    “你娘的个屁,还敢跟老子顶嘴。”只见那高个的家伙一根长鞭向他抽来。王小六眼疾手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那根褐色的长鞭。

    “要干嘛?阴间没有王法?”王小六大声吼斥。太阳穴上的青筋一瞬间就爆了出来,声调也盖过那小鬼几分。

    那高个子小鬼似乎有些预料不到,想不到这狗日的还火气这么大。一根长鞭就这样僵持着。差不多有个十来秒,那矮个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原来是先生。”王小六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寻思道是不是遇到了故人?

    先生不记得偶吧?那一年偶还找你看过病。拉痢拉得要死,先生叫偶找几棵痢症草。想不到神啊,高人!高人!”那厮一口一口个“偶”,王小六实在听不出是哪里口音。不过,还是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王小六松了手中长鞭,也向他哈哈笑着。这笑有些暧昧。听到矮个子这样说,那高个子也柔和了很多。说“先生,我们是当差的。他是牛头,我是马面。按照惯例,先生要和我们去走一趟。例行例行公事,还请先生多担待。”

    “啊,是牛头、马面兄弟。”王小六的脑壳正高速地飞转。不论怎么说,遇到熟人好办事。马上转了口风,很是和颜悦色。但一直记不起那牛头是何方神圣。

    先生初来咋到,有些规矩可能还不清楚,”牛头兄弟接着马面的话说“以前,对阳间来的一律先打五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这叫破孽;然后丢在沸水中浸泡两个时辰,这叫洗昧;最后放到炉火中锤炼半个时辰,这叫去贪;整个下来就叫去痴。痴一去,生趣和死趣全无。”话还没说完,王小六听得心惊肉颤。王小六最怕疼痛,连打针就怕。那年得了阑尾炎,死活就是不做手术,抱着张真人的大黄牡丹皮汤,喝的个昏天雾地。最后穿孔了,腹膜炎了,还是老妇人暗中下了几粒安眠药抬到手术床的。后来虽然命保住了,一个大疤痕遗留终身。所以话没听完,连忙从内裤中抽出一把毛票,说

    “兄弟,通融一下。我一生没做个坏事,全是治病救人的,这个牛头很清楚。我那屋子里的锦旗、镜框就是最好的明证。”

    “做没做坏事阎王爷的黄卷上记的很清楚。不过先生是明白人,我们是职责所在,先生千万不要为难。”

    王小六有些后悔了,刚才实在太硬气。又拉着牛头的干枯的手说“这回牛兄弟一定要帮忙,看在老故人的份上。”他不说曾经救过命,那个字眼有些刺耳。他想起了那些年,拉痢的人找上来,每每先开一些药,如果不效,再告诉人家去扯那个痢症草。这丫说不定也是那样。说着,又再抽出一些毛票,塞进他的怀中。

    “啊,啊,”牛头仿佛有些为难,看着王小六递来的一把毛票,说“先生太客气了。我再想想。”

    王小六看到牛头接过了毛票,知道有着落了。这年头,人间、地狱其实一样。

    牛头和马面在外面商量了一小阵,走了进来,对王小六说“看在先生救命的份上,我和马面兄弟等下到处通融通融。不过先生切记,如果还想能记起尘世,等下过奈河桥时一定要放精明点,孟婆汤千万不能入口。”

    王小六连忙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是当然。”不待说完,和牛头马面一起走了出去。 


    [三]

    天地昏蒙,凉风扑簌。

    牛头在前,马面在后,王小六仿佛罪犯一般,一前一后,畏畏缩缩地跟着前行。有几次王小六想仔细端详那牛头马面的模样,硬是恨生生将这种好奇心压进心窝。常听民间传言,这些恶鬼除了有一个狰狞的脑壳以外,连身子都是虚的。有的还传言,这些恶鬼心是空的,一个黑窟窿常常还有恶血流出。据说散发一种腥臭,为的是要引诱那些邪恶的灵魂上身,然后好抓捕。但此刻,王小六发现好像并非如传言,因为除了幽暗以外,空气中没有一点点味道。王小六毕竟久经尘世风雨,强压心头的恐惧,他要让自己镇静下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走了个多时辰,要在尘世正是街灯绽放、喧嚣繁闹的时候。他有些想念那些笙歌劲舞,推杯换盏的日子。真是别了。前面依稀中见一座石桥,恍恍惚惚的有人正站在桥上。莫非这河就是奈河?那桥就是奈河桥?他好像听到了流水声,呜咽呜咽的那种,有时像婴孩,有时像嫠妇,如泣如诉,甚是悲哀。他的泪水快要流了出来,这些年他看到过很多生离死别,但从来就没有悲伤。他几乎记不清自己流泪的样子。但此刻,他好想放声大哭,将所有赊欠的泪水一齐还清。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他看清了那妇人的模样,全然没有恐惧,相反样子格外慈祥。那目光中流落出老祖母的慈爱,一身花边衣服,正中绣的还好像是一朵睡莲,正含苞待放,莲子心中那一抹红在昏暗中冒出一丝光。那也许是灵魂的一个翳点。他不再紧张了,此刻紧张其实也毫无用处,他压了压自己的内关穴,他相信内关穴的确有镇静的作用,这些年他用了无数遍。只见牛头走到妇人跟前,在他的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塞了几张毛票。

    那妇人抬头看了下王小六,从头到脚,足足有三十多秒。然后从木桶中舀出一瓢清汤,递到跟前,王小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接还是不接。少顷,王小六接过那一瓢清汤,微微转身,一饮而尽。其实他没有真正的饮,像从前喝酒一样,那汤全部灌进了胸口,只不过样子格外真实。他感到胸口火燎般发热,似乎还有些眩晕,他想到了一句谚语孟婆汤,孟婆汤,从此尘世两相忘。他回头望了下身后,尘世在遥远中降下帷幕。他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向对岸。

    他依然感到了妇人那双穿透灵魂的眼睛,他不知道这妇人是否如传说中的孟婆。印象中的孟婆一定是凶神恶煞的,一定是丑陋无比的,也一定是火眼金睛的。但这妇人,全然不是。他说不清是喜还是忧,但不容他多想,他已经走过了那座石桥。

    再次前行,牛头自然了很多。除了介绍阎王十殿的情况,还特别提到了地狱。据说地狱有十八层的。第一层拔舌地狱,专门惩治那些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之徒。由小鬼掰开嘴巴,用铁钳夹住舌头,慢慢拉长,生生拔下;第二层是剪刀地狱,专门惩治那些唆使寡妇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之徒,剪断十指,鲜血淋漓;第三层铁树地狱,专门惩治那些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徒,死后吊于铁树之上,而树上皆利刃,自来人后背皮下挑入;第四层为孽镜地狱,专门惩治那些阳世犯罪,不吐真情,或是走通门路,上下打点瞒天过海之徒,照此镜,显现尘世罪状;第五层为蒸笼地狱,专门惩治那些平日里家长里短,以讹传讹,陷害,诽谤、辱骂之徒。投入蒸笼蒸过以后,冷风吹过,重塑人身,带入拔舌地狱;第六层为铜柱地狱,专门惩治那些故意纵火或为毁灭罪证,报复他人之徒,扒光衣服,让你裸体抱住铜柱,并在柱内燃烧炭火,使铜柱通红烧烤;第七层刀山地狱,专门惩治杀害生灵之徒,死后脱光衣物,令其赤身裸体爬上刀山;第八层冰山地狱,专门惩治那些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脱光衣服,裸体上冰山。另外还有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亦令其裸体上冰山。第九层为油锅地狱,专门惩治那些卖淫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拐骗妇女儿童,诬告诽谤他人之徒,死后打入油锅,剥光衣服,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其他的还有牛坑地狱、石压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磔刑地狱、刀锯地狱等等,与阳世中所犯罪状密切相连,让你毛骨悚然,不堪忍受。至于地狱中所受时间长短,全因罪行等级轻重排列。罪鬼堕入十八层,永世不得翻身。

    牛头马面夸夸而谈,让王小六不寒而栗。 


    [四]

    王小六听得双脚发软,口中喘着粗气。心中嘀咕自己在尘世犯的罪过,不知将进何层地狱。这个自号“六指神魔”的阳世名医,自认为一生还算坦荡,救人无数,此刻有些莫名的无助,像一个婴儿溺水,茫然中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汗从两颊中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有些战兢地问“牛头兄弟,我们这是要到那里去?”

    “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阎王殿。阎王大人要问你几句话。”

    “那……”他有些结巴了,不知如何发问下去。

    牛头和马面或许发觉了什么,宽慰道“先生不要紧张,无非是问一些尘世中平常的东西。”

    “啊——”他应了一声。到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听天由命吧。

    已是暗夜。他依然记起了尘世中的时辰。这在前天,他还躺在病床上,一边输液,一边看着电视中的广告和新闻。哪里出现了占中,哪里出现了埃博拉疫情,哪里出现了人道危机,他历历在目,虽然一腔热血已经被岁月烘干,身躯孱弱,苟延残喘,但神志清楚,恨不能再活五百年,再展宏图。万万想不到一夕之间就幽明两隔。他有些走得不甘心。

    “我报路长嗟日暮,不拟回头望故乡。”想着这句诗,他说不出的悲凉。

    暗风袭袭,阴云与疏树,魅影样在眼前乱飞,远处的云影中有一阵阵凄厉的叫声传来,有些像猿哀,或许是索命鬼的声音。草丛中,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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