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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鬼跳舞

    2019-07-17 06:29:53 次阅读 稿源:故事网

    和鬼跳舞

     

    那是什么?

     

    深夜,卫西口干而醒,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到窗前的桌子上找杯子喝水。杯子刚到嘴边,就被窗外的情景吓住了。

     

    那不是顾锐泽吗?卫西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从二楼看过去,很清楚就看到顾锐泽那件蓝色运动裤,还有他那高大的个子,绝对是顾锐泽。

     

    月光朦胧中,顾锐泽在跳舞,而且不是一个人,在他旁边居然还有一具白骨。确切的说,卫西不是被顾锐泽跳舞吓到了,而是被他旁边的那具白骨。

     

    他居然在和一具白骨跳芭蕾舞。

     

    他的双手抱在白骨的腰处,一个大跳,在半空中一个回旋,快速甩手,稳稳地将白骨送出怀抱,继而又拉回。

     

    卫西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好几次,越揉看得越清楚。特别是当他回头看顾锐泽的床铺是空铺时,更加确定那就是顾锐泽。

     

    可是他怎么会和一具白骨跳舞呢?

     

    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别的原因,卫西觉得更加口渴,“咕嘟咕嘟”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全喝干了。

     

    突然,杯子一抖,掉在桌子上,“哐当”一声,卫西自己猛然哆嗦了一下。因为他看到楼下那具白骨在看他,就连顾锐泽也在看他,两个人好像同时在说:“和我跳舞吧”。

     

    卫西再也站不住了,慌慌张张爬上床,直接用被子捂住头,大口地喘着气。

     

    这时他听到有人开门,然后是脚步声。

     

    “你今天跳得不错。”

     

    是女声,不会是楼下那具白骨吧?捂在被子里的卫西连呼吸都不敢。

     

    “没有你跳的好。太累了,还是睡觉吧。”是顾锐泽的声音。

     

    “嗯,今晚终于可以躺下睡了。”

     

    睡觉?怎么睡?怎么是终于可以躺下睡了,难道以前都是站着睡?

     

    骨骼模型

     

    宿舍又安静了下来,可是卫西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但眼睛始终不敢去看顾锐泽的床铺。他既好奇又害怕。

     

    第二天早上,卫西只听有人叫“死人了”,一个机灵就从床上蹦下来。

     

    苏尔指着顾锐泽的床说:“卫西,快看,顾锐泽……”

     

    卫西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之后,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只见顾锐泽的被子掉在地上,他床上躺的不是顾锐泽,而是一具白骨,四仰八叉。

     

    卫西愣了一下,脑子里蹦出昨晚在窗前看的画面,又想起在宿舍里的对话。

     

    “或许这不是顾锐泽。”齐维斯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

     

    卫西和苏尔听完后都转身看齐维斯,刚才紧张害怕的神经在听到齐维斯的话后,也缓和了许多。

     

    “这床上没有一点血,只是被子掉在地上,根本就无法确定这就是顾锐泽。”齐维斯站在顾锐泽床前,看着白骨说。

     

    “不是顾锐泽那是谁?”苏尔急问。

     

    “是做实验用的人体骨骼模型。早上我起来去上课的时候,你们都在睡觉,我记得那会儿顾锐泽的被子还在床上,看你们睡得那么死,我就自己去上课了。结果吴老头就在课堂上大发雷霆,因为有人偷了他的人体模型。”

     

    “那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吴老头的模型呢?”卫西心里一直都焦灼着,他当然更愿意相信齐维斯的话是对的。

     

    “你没看到这个模型左腿少一条小腿骨吗?”齐维斯指着床上的白骨说。

     

    “这能证明什么呢?”卫西问。

     

    “吴老头的那架模型就是少了一条小腿骨,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吴老头,让他来辨认一下。”齐维斯说完后走出宿舍去打电话。

     

    苏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小就怕鬼神之说。倒是卫西,明明知道这已经是实验模型了,心里却更加疑惑。

     

    如果真的是模型,那顾锐泽去哪了?又是谁将这架骨骼放在顾锐泽的床上呢?

     

    模型就是鬼

     

    吴老头带着几个男生来到宿舍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顾锐泽床上的白骨,当他看到白骨左腿少了一条小腿骨,一下子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待到将白骨抬走之后,吴老头问他们三个:“是谁将模型拿到你们宿舍来的?”

     

    三个人都支支吾吾,谁也说不清。最后是苏尔说:“是顾锐泽吧,从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他,而且白骨又在他床上,一定是他偷来的。”

     

    苏尔说完后,卫西和齐维斯都乜斜着看他。

     

    “等那小子回来,让他去找我。现在给我去上课,等下我会逐一点名!”吴老头说完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你为什么咬定是顾锐泽呢?”卫西问苏尔。

     

    “不是咱们三个,那一定就是他啊。再说了,你没看到吴老头那样子吗,如果今天我们不说是谁干的,这学期的考试一定会不及格。”苏尔说完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

     

    卫西和齐维斯互相看了看,叹口气,各自忙自己的事。

     

    三人收拾完宿舍,拿着课本去教室,刚才吴老头都亲自说了要点名,再翘课的话,唯有一死。三人到教室时,已经坐无虚席,毫不夸张地说就连吴老头都在讲台上盯着教室门等着他们三个。

     

    “顾锐泽来了吗?”吴老头厉声问。

     

    “没有。”苏尔说。

     

    “现在开始上课。”

     

    吴老头的旁边就是那架一比一的成人骨骼模型,足足高出吴老头一个人头。卫西无心听课,心里总是在担心顾锐泽。虽然早上的白骨已经被吴老头带到教室了,但是昨晚他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而且还有人说话。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没有如此简单。

     

    他扭头四处看,大家都在奋笔疾书,抄写笔记。

     

    齐维斯去哪了?卫西只看到苏尔一个人在旁边,却不知道齐维斯去哪了。这小子肯定又和蒋珊约会去了。

     

    卫西的眼神落在吴老头身旁的那架白骨上,看得出了神。他眼睛死死盯着白骨看,一秒,两秒,三秒,不一会他的额头就冒了汗。自从早上看到这架白骨他还没有看得如此仔细过,现在这样的距离恰好是昨晚站在二楼看向外面的距离。

     

    他看到白骨在笑,咧着嘴,缓缓抬起左臂,置于小腹,右手慢慢抬高置于头顶上方。卫西看到白骨动了,双脚并立,脚尖撑地,脑子里猛然又出现了昨晚的画面。她在跳舞,她在邀请卫西跳舞。她置于头顶的右手,缓缓伸向卫西的方向,下巴也动了两下。

     

    卫西听到她在说:“和我跳支舞吧。”

     

    卫西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昨晚为什么那个女子会说“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那个和顾锐泽跳舞的白骨就是吴老头身旁的白骨,就是吴老头常年让她站着做模型的。

     

    只见这时她的手臂越伸越长,眨眼间就伸到了卫西的身前,卫西尖叫着站起来,拔腿向外跑去。

     

    这哪里是什么白骨,跳舞的根本就不是白骨,这分明就是鬼!卫西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嘀咕。

     

    他要去找顾锐泽,顾锐泽现在一定很危险。

     

    白骨皮囊

     

    可是去哪里找呢?

     

    卫西一边想着一边爬上宿舍楼。走到宿舍门前的时候,发现地上居然有带血的水流,看不出是从哪里流过来的。

     

    难道顾锐泽遇害了?他急忙打开宿舍门,随即瞠目结舌。

     

    没有看到顾锐泽,反而是顾锐泽的床上染满了鲜血,看样子应该是不久之前被染上的,还有些许鲜血滴滴答答顺着床板掉在地上。

     

    卫西走近去看,发现滴下来的鲜血并没有肆意横流,而是顺着床板缝隙滴在床下。

     

    卫西趴在地上看,那些滴在地上的血居然瞬间渗透进地板,很快就被吸收,好像夏日里汗滴在土地上,瞬间干涸。

     

    这就奇怪了?既然鲜血没有流出来,那这些混了鲜血的水流是哪里来的?顾锐泽又在哪儿呢?

     

    卫西站起来,屏住呼吸,壮着胆子顺着水流慢慢走出宿舍,这才发现原来水流是从洗漱室流出来的。越是靠近洗漱室水流就越大,而且鲜血也越来越浓。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情不自禁地去摸胸口,他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走到洗漱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水流声越来越响,猛地伸手掀开帘子。张大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齐维斯站在水池前,一手拿着鞋刷,一手抓着人头正在冲洗,血红的水顺着水池汩汩外涌。那人头正是顾锐泽的,连着人头的还有顾锐泽的皮囊。对,就是皮囊。

     

    卫西看到顾锐泽瘫软地贴在水池上,血水从他的皮囊上流过。他那件蓝色的运动裤已经渐渐被血水染红,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齐维斯手里拿着的就好像是剥下来的虎皮,等待冲刷干净,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卫西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的画面,恶心得跑到另一边的水池旁呕吐。他的身后,齐维斯抬头笑着对他说:“还是被你发现了。”

     

    卫西吐完后,面色惨白地问齐维斯:“你怎么忍心杀死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室友?”

     

    “如果杀死别人能够让你自己活命,你也会这么做的。”齐维斯说着话把水池里的皮囊拎出来,滴着血水的顾锐泽,垂着头,面向卫西,卫西一下子又吐了起来。

     

    齐维斯不理卫西,拎着顾锐泽,拖在地上,留下大片的水渍,向宿舍走去。卫西忍着呕吐,跟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卫西跑在门前,拦住他问。

     

    “闪开,我要活命!”齐维斯眼冒火花,咬着牙说。说完后,伸手推开卫西,走进宿舍。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西在他身后问。当他走进屋里后,看到顾锐泽的床时,又一次哑口无言了。

     

    怎么又出现了一具白骨?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齐维斯将那具躺在染满鲜血的床上的白骨抱起来立在地上,将顾锐泽的皮囊展开扑在床上。然后又把白骨放在皮囊上,从口袋里拿出针线,埋头认真地从脚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缝补皮囊。

     

    卫西实在看不下去了,颓然地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流满了水渍。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齐维斯已经将顾锐泽的皮囊缝好。

     

    “我已经缝好了,你看看吧。”

     

    卫西以为是齐维斯在和他说话,他刚站起来准备走过去,却感到一阵阴风,从门后直穿胸膛。卫西只觉胸腔一抖,再站稳时,发现齐维斯身边居然站着一具白骨。

     

    卫西这时脑子里只想着逃跑,刚才虽然被齐维斯的行为吓坏了,可是齐维斯毕竟是自己的同学,毕竟还是人。可是现在眼前居然还出现了一具能动的白骨,卫西不想就这样白白送死。

     

    爱上骨骼

     

    卫西憋着一口气就往楼下跑,撞了人也不管,只顾着往宿舍楼外跑。

     

    “卫西,你干嘛去?”卫西突然被迎面撞在身上的苏尔拦住。

     

    卫西看到是苏尔,喘着粗气,指着楼上说:“鬼、鬼,快跑!”

     

    “你怎么知道教室里闹鬼了?我就是刚从教室里回来,特意来告诉你们的!千万不要去教室了,大家都被吓得跑出来了。”苏尔没听明白卫西的意思。

     

    “你是说教室里有鬼?”卫西反问他。

     

    “嗯,刚才你偷着跑出来后,不一会儿吴老头身旁的那架模型就动了。不仅是动,而且还跳起了舞。它的骨头伸得特别长,在整个教室里扫来扫去,嘴里还说着‘和我跳舞吧,和我跳舞吧’,大家都被吓得跑了出来。”

     

    难道教室里那具白骨模型和刚才突然出现在宿舍里的白骨是同一架?卫西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还在想什么,赶紧回宿舍啊,先去告诉齐维斯,免得他等会儿又回教室。”苏尔说着话向宿舍走去。

     

    “你回来,我们先去找吴老头吧,齐维斯一定会没事的。”卫西觉得如果齐维斯能和鬼沟通交流,那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交易,一时半会齐维斯是不会有危险的。但要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吴老头能帮上忙。如果吴老头的教学模型只是一架可以随意买的人体骨骼,他是一定不会在发现丢失后大发雷霆的。

     

    卫西和苏尔赶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空旷无人,只剩下讲台上翻开的教案,和黑板上没来及擦去的板书。

     

    老师,您在吗?”卫西试探着喊。

     

    老师,老师。”苏尔向着讲台走去。

     

    “我在这里。”老师弯着腰从教室的西门后面走出来,头上仅有的几根银发凌乱地趴在上面。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西问。

     

    “顾锐泽回来了吗?”老师看到是卫西和苏尔,还记得早上就是从他们宿舍里找回模型的。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总是在找顾锐泽呢?”卫西越发觉得他来找吴老头是对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锐泽那小子肯定是爱上了我的模型。”吴老头遗憾地说。

     

    “爱上了模型?”苏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的。其实我的那架骨骼不是普通的模型,而是真正的人骨做成的。”

     

    对于教学用品用真实的人骨做成这种事,卫西之前也听说过,而且在很多医学院校里都存在。只是他不曾想过吴老头的教学用品就是真实的人骨,也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这件事我从来没在你们面前讲过,这架骨骼是我被评为教授那一年做成的。当时我正在医院里当班,急诊室送来一个小腿粉碎性骨折的女生。当时她的情况非常严重,但是准备手术的时候,她问我能否让她的腿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我告诉她不可能再让她登上舞台给观众跳舞了。那次的手术很成功,但是终究不可能再让她登上舞台。后来突然有一天医院把我从学校叫过去,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居然是那个女孩子写给我的遗嘱。她说她是自杀,并希望在死后将遗体送与我做实验之用,而且嘱咐我一定要将她坏掉的小腿扔掉。因为她是完美主义者,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缺陷。但是她有一个要求:她希望将来自己的骨架能够有人清理,即使死了,也要让自己的骨骼保持干净。”

     

    “所以,当顾锐泽说自己需要钱时,你便让他来定期擦拭骨骼,然后支付他费用?”卫西想起来去年的时候,顾锐泽说他在吴老头这儿找到了一个轻松的兼职,而且酬劳丰厚。

     

    “是的。但是前段时间开始我发现顾锐泽不再是每隔一周来一次,而是每天都来。我问过他原因,他说因为没事做。那会儿我就开始怀疑这小子不会是爱上那架骨骼了吧?”

     

    “老师,怎么可能呢?顾锐泽又不是傻子。”苏尔反驳说。

     

    “你不懂,医者爱上骨架就和入殓师爱上尸体一样。”

     

    “因为那是蒋珊在帮他。蒋珊之前就和齐维斯提出过分手,但是齐维斯不同意。其实蒋珊的死和齐维斯有着直接的关系:当初如果不是齐维斯没能及时去接蒋珊参加比赛,蒋珊也不会自己骑车赶去考场,最后发生车祸。事后,齐维斯一直很内疚,所以即使当蒋珊死后,齐维斯也不愿离开蒋珊。他听说只要将死者的一节骨头熬成粥喝下去,那死者的鬼魂就会一直留在人间。于是齐维斯将蒋珊的小腿碾成粉熬成粥喝了下去,蒋珊的魂魄才一直留在人间。当齐维斯知道蒋珊的尸骨被吴老头带到了医学院,于是他也考进了医学院,只为了可以偷偷见蒋珊的尸骨。我是无意中发现齐维斯亲吻蒋珊的骨骼,但是当时他什么也不说,只说是寻找刺激。”

     

    “既然如此,那蒋珊为什么还帮他呢?”

     

    “因为蒋珊发现即使我死了,她也还是无法接受我做她的舞伴,她说她唯一喜欢的舞伴就是齐维斯。但是齐维斯宁愿杀人,宁愿做一切别人看来不合常理的事,也不愿死去陪着蒋珊去跳舞。”

     

    “那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

     

    “呵呵,你不用救我,你只要去陪顾锐泽就好了。”顾锐泽说完后,两只手臂突然伸向卫西。

     

    卫西突然发现事情不对,转身就向教室西门跑,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你不是很好奇吗,那我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卫西终于知道,顾锐泽皮囊之下的是蒋珊。

     

    纵使卫西跑的再快,也还是没有逃过蒋珊的鬼爪。

     

    “来吧,和我跳个舞吧。或许你才是最适合我的舞伴呢!”

     

    说着话,就将卫西揽在身前,手臂攀上卫西的腰。卫西呆愣如棍被蒋珊扔来扔去。

     

    “如果我不是最适合你的舞伴呢?”卫西气若游丝地问。

     

    “那就只能这样了。”蒋珊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力道已经渗进卫西的脖子,立刻鲜血外涌,卫西颓然倒地。“只要他不陪我,我就会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掉!”

     

    “蒋珊你太过分了!”齐维斯和苏尔出现在门口。原来苏尔是去找齐维斯了。

     

    “我只要你陪我。”

     

    “想都别想。是你自己硬要去参赛,明明已经受伤了,却还是不听话任性地自己跑出去,你不能怪任何人!”

     

    “可是我只想跳舞,你就陪我跳一支吧。要不让他陪我?”蒋珊指着苏尔说。

     

    “我?我不行,我不会。”苏尔一看蒋珊指着他,话都没说完就想逃跑。

     

    “别跑啊,不会跳可以学啊,我来教你。”

     

    苏尔也没能逃过蒋珊的鬼爪,被她揽在怀里,玩来玩去。

     

    站在门口的齐维斯看着蒋珊玩的意兴阑珊,顿时眼冒绿光,转身欲向外走。

     

    正玩得高兴的蒋珊,看出齐维斯的怒火,随手一扬,苏尔像是被丢弃的垃圾,狠狠的摔在墙上,鲜血四溅。

     

    “齐维斯,你别走!”

     

    “你不是跳得很开心吗?”

     

    “我就是玩玩,你又不陪我跳。”

     

    “你是鬼,我为什么陪你跳?”

     

    “那等你死了,你能陪我跳吗?”

     

    “等我死了再说吧!”

     

    “嗯,我等你,我等你死后再和我跳舞……”

    “你没看到这个模型左腿少一条小腿骨吗?”齐维斯指着床上的白骨说。

     

    “这能证明什么呢?”卫西问。

     

    “吴老头的那架模型就是少了一条小腿骨,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吴老头,让他来辨认一下。”齐维斯说完后走出宿舍去打电话。

     

    苏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小就怕鬼神之说。倒是卫西,明明知道这已经是实验模型了,心里却更加疑惑。

     

    如果真的是模型,那顾锐泽去哪了?又是谁将这架骨骼放在顾锐泽的床上呢?

     

    模型就是鬼

     

    吴老头带着几个男生来到宿舍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顾锐泽床上的白骨,当他看到白骨左腿少了一条小腿骨,一下子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待到将白骨抬走之后,吴老头问他们三个:“是谁将模型拿到你们宿舍来的?”

     

    三个人都支支吾吾,谁也说不清。最后是苏尔说:“是顾锐泽吧,从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他,而且白骨又在他床上,一定是他偷来的。”

     

    苏尔说完后,卫西和齐维斯都乜斜着看他。

     

    “等那小子回来,让他去找我。现在给我去上课,等下我会逐一点名!”吴老头说完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你为什么咬定是顾锐泽呢?”卫西问苏尔。

     

    “不是咱们三个,那一定就是他啊。再说了,你没看到吴老头那样子吗,如果今天我们不说是谁干的,这学期的考试一定会不及格。”苏尔说完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

     

    卫西和齐维斯互相看了看,叹口气,各自忙自己的事。

     

    三人收拾完宿舍,拿着课本去教室,刚才吴老头都亲自说了要点名,再翘课的话,唯有一死。三人到教室时,已经坐无虚席,毫不夸张地说就连吴老头都在讲台上盯着教室门等着他们三个。

     

    “顾锐泽来了吗?”吴老头厉声问。

     

    “没有。”苏尔说。

     

    “现在开始上课。”

     

    吴老头的旁边就是那架一比一的成人骨骼模型,足足高出吴老头一个人头。卫西无心听课,心里总是在担心顾锐泽。虽然早上的白骨已经被吴老头带到教室了,但是昨晚他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而且还有人说话。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没有如此简单。

     

    他扭头四处看,大家都在奋笔疾书,抄写笔记。

     

    齐维斯去哪了?卫西只看到苏尔一个人在旁边,却不知道齐维斯去哪了。这小子肯定又和蒋珊约会去了。

     

    卫西的眼神落在吴老头身旁的那架白骨上,看得出了神。他眼睛死死盯着白骨看,一秒,两秒,三秒,不一会他的额头就冒了汗。自从早上看到这架白骨他还没有看得如此仔细过,现在这样的距离恰好是昨晚站在二楼看向外面的距离。

     

    他看到白骨在笑,咧着嘴,缓缓抬起左臂,置于小腹,右手慢慢抬高置于头顶上方。卫西看到白骨动了,双脚并立,脚尖撑地,脑子里猛然又出现了昨晚的画面。她在跳舞,她在邀请卫西跳舞。她置于头顶的右手,缓缓伸向卫西的方向,下巴也动了两下。

     

    卫西听到她在说:“和我跳支舞吧。”

     

    卫西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昨晚为什么那个女子会说“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那个和顾锐泽跳舞的白骨就是吴老头身旁的白骨,就是吴老头常年让她站着做模型的。

     

    只见这时她的手臂越伸越长,眨眼间就伸到了卫西的身前,卫西尖叫着站起来,拔腿向外跑去。

     

    这哪里是什么白骨,跳舞的根本就不是白骨,这分明就是鬼!卫西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嘀咕。

     

    他要去找顾锐泽,顾锐泽现在一定很危险。

     

    “因为那是蒋珊在帮他。蒋珊之前就和齐维斯提出过分手,但是齐维斯不同意。其实蒋珊的死和齐维斯有着直接的关系:当初如果不是齐维斯没能及时去接蒋珊参加比赛,蒋珊也不会自己骑车赶去考场,最后发生车祸。事后,齐维斯一直很内疚,所以即使当蒋珊死后,齐维斯也不愿离开蒋珊。他听说只要将死者的一节骨头熬成粥喝下去,那死者的鬼魂就会一直留在人间。于是齐维斯将蒋珊的小腿碾成粉熬成粥喝了下去,蒋珊的魂魄才一直留在人间。当齐维斯知道蒋珊的尸骨被吴老头带到了医学院,于是他也考进了医学院,只为了可以偷偷见蒋珊的尸骨。我是无意中发现齐维斯亲吻蒋珊的骨骼,但是当时他什么也不说,只说是寻找刺激。”

     

    “既然如此,那蒋珊为什么还帮他呢?”

     

    “因为蒋珊发现即使我死了,她也还是无法接受我做她的舞伴,她说她唯一喜欢的舞伴就是齐维斯。但是齐维斯宁愿杀人,宁愿做一切别人看来不合常理的事,也不愿死去陪着蒋珊去跳舞。”

     

    “那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

     

    “呵呵,你不用救我,你只要去陪顾锐泽就好了。”顾锐泽说完后,两只手臂突然伸向卫西。

     

    卫西突然发现事情不对,转身就向教室西门跑,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你不是很好奇吗,那我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卫西终于知道,顾锐泽皮囊之下的是蒋珊。

     

    纵使卫西跑的再快,也还是没有逃过蒋珊的鬼爪。

     

    “来吧,和我跳个舞吧。或许你才是最适合我的舞伴呢!”

     

    说着话,就将卫西揽在身前,手臂攀上卫西的腰。卫西呆愣如棍被蒋珊扔来扔去。

     

    “如果我不是最适合你的舞伴呢?”卫西气若游丝地问。

     

    “那就只能这样了。”蒋珊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力道已经渗进卫西的脖子,立刻鲜血外涌,卫西颓然倒地。“只要他不陪我,我就会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掉!”

     

    “蒋珊你太过分了!”齐维斯和苏尔出现在门口。原来苏尔是去找齐维斯了。

     

    “我只要你陪我。”

     

    “想都别想。是你自己硬要去参赛,明明已经受伤了,却还是不听话任性地自己跑出去,你不能怪任何人!”

     

    “可是我只想跳舞,你就陪我跳一支吧。要不让他陪我?”蒋珊指着苏尔说。

     

    “我?我不行,我不会。”苏尔一看蒋珊指着他,话都没说完就想逃跑。

     

    “别跑啊,不会跳可以学啊,我来教你。”

     

    苏尔也没能逃过蒋珊的鬼爪,被她揽在怀里,玩来玩去。

     

    站在门口的齐维斯看着蒋珊玩的意兴阑珊,顿时眼冒绿光,转身欲向外走。

     

    正玩得高兴的蒋珊,看出齐维斯的怒火,随手一扬,苏尔像是被丢弃的垃圾,狠狠的摔在墙上,鲜血四溅。

     

    “齐维斯,你别走!”

     

    “你不是跳得很开心吗?”

     

    “我就是玩玩,你又不陪我跳。”

     

    “你是鬼,我为什么陪你跳?”

     

    “那等你死了,你能陪我跳吗?”

     

    “等我死了再说吧!”

     

    “嗯,我等你,我等你死后再和我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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